【投资界学堂】丹华资本华裔“谢耳朵”：专注斯坦福风投

　　美剧《生活大爆炸》的粉丝们或许还记得谢耳朵代课那一幕，他带着一贯骄傲的神情问台下的同学：“谁知道什么是拓扑绝缘体?”在谢耳朵看来，拓扑绝缘体是理论物理学最精深的课题之一。而这一理论的提出者，是斯坦福大学一位华裔科学家张首晟教授。

　　同时，他也是丹华资本的创办人之一。丹华资本专注在斯坦福这个圈子里做投资，投资方向涉及信息产业、大数据、云计算、新材料、新能源、可穿戴设备等。这是两位物理科学家的风投史。

　　张首晟：斯坦福大学物理系、电子工程系和应用物理系终身教授。2007年，张首晟发现的“量子自旋霍尔效应”被《科学》杂志评为“全球十大重要科学突破”之一。基于他对拓扑绝缘体和量子自旋霍尔效应的开创性研究，张首晟已包揽物理界所有重量级奖项，包括欧洲物理奖、美国物理学会巴克莱奖、国际理论物理学中心狄拉克奖、尤里基础物理学奖等。张首晟就像物理学界一颗闪耀的星，连他读博士时的老师杨振宁先生也十分引以为豪：“对他来说，获得诺贝尔奖只是时间问题。”

　　*次有计划的冒险

　　张首晟出生在一个教育缺失的年代，是个完全靠自学成才的神童。他的祖父张彝是复旦公学的*届学生，或许是家族传统，张首晟从小就对知识有着强烈的渴求，童年大多数时间都在阅读中度过。对他来说，上海家里的阁楼是个神奇的地方，在那里他得以穿越时空，在东西方科学、哲学和艺术著作中自由翱翔。1978年恢复高考时，张首晟年仅15岁，连高中都没有读过。那年，上海允许初中毕业生直接参加高考，但是如果高考没通过，考生就连上重点高中的资格也没有了。面临人生中*次严峻的考验，张首晟认为：“虽然我是初中生，但当时的环境下，高中生也不比我拥有更多的知识，所以还是有些信心的。”于是他勇敢地决定参加高考，最终以优异的成绩被复旦大学少年班录取。这一次冒险也完全改写了他的命运：“我的初中学校很差，如果按部就班再读普通高中，也许结果就和今天不一样了，人生的成就总是跟你一些十字路口上的选择有关。” 一方面，张首晟骨子里天生有种冒险精神;另一方面，他的冷静和睿智，决定了他只会有计划地去冒险。

　　由于高考成绩优异，张首晟被列入留德学生的人选，1980年被派往德国柏林自由大学深造。虽然柏林自由大学学制为五年，凭借着出色的学习能力和勤奋刻苦的精神，张首晟只花了三年时间就完成了学业。1983年大学毕业后，张首晟前往美国纽约州立大学石溪分校攻读博士，如愿以偿成了少年时的偶像杨振宁先生的弟子。1987年他获得博士学位，随后在IBM研究中心做高级研究员，此时他在半导体物理领域已经颇有建树，深受前美国能源部长、当年斯坦福大学物理系主任教授朱隶文先生的赏识。1993年，张首晟被斯坦福大学聘为物理系教授，1996年被评为终身教授，当时他年仅33岁，是斯坦福大学最年轻的正教授之一。

　　*次天使投资

　　斯坦福大学有着悠久的创业传统，孕育了全球瞩目的高科技创新圣地硅谷。从上世纪30年代，工学院院长Frederick Terman投资当时还是学生的David Packard和William Hewlett，促成了惠普的诞生，到现任校长John Hennessy创办MIPS公司，同时担任谷歌、思科的董事，在斯坦福大学，这类例子非常多。斯坦福大学对教授创业非常支持，只要能完成教学任务，斯坦福并不限制教授到业界任职，甚至允许教授在一段时间里全职离开学校创办公司。

　　张首晟也深受学校浓厚创业氛围的影响，在教学和科研的同时，他一直积极地为促进中美科技创新贡献力量。1999年，张首晟联合硅谷企业家们共同创办了华源科技协会，并在他家后院开了首次会议。现在华源已成为硅谷*的华人科技创业社团，会员多为中美之间的技术*、投资者和企业家，福布斯40名40岁以下CEO榜单中也屡屡出现会员的身影。此外，他在斯坦福大学任创业导师，帮助多位学生创办公司，并作为天使投资人，成功的投资了VMware(NYSE:VMW)。VMware的创始人Mendel Rosenblum 是斯坦福计算机系的副教授，他和妻子Diane Green共同创办了这家业界*的虚拟化软件公司。“Rosenblum一家是我的邻居，当我们两家小孩聚在一起踢足球的时候，我和他就在一旁聊天。他和我说起他的创业公司VMware，我也十分感兴趣，觉得公司很有发展空间，这样我就成为了它的早期投资人，”张首晟说。5年后，VMWare被EMC收购，后来又在纽交所上市，如今市值已达440亿美元。这笔投资给张首晟带来了上百倍的回报。

　　有了成功的投资经验，张首晟发现从斯坦福大学出来的创业公司，成功率比一般的创业公司高很多。他不禁想到：“何不系统地来做投资，专注于从斯坦福大学出来的创业公司呢?”

　　创立丹华资本

　　金融危机后，西方国家的经济普遍低迷，而中国迅速崛起，成为带动全球经济复苏的重要力量。凭借强大的外汇储备，中国不断加大海外投资的力度。2013年5月，中关村发展集团前来斯坦福大学参观，张首晟作为校方代表，带领一行人参观了实验室，并重点介绍了斯坦福创业创新的文化。双方针对在中美之间搭建桥梁、通过投资来引进高新技术、加速产业升级的话题进行了深入的交流，并且很快达成合作意向，决定成立丹华资本。张首晟等待已久的契机终于出现，是时候系统的、有针对性的投资斯坦福的高科技项目了。于是，他迅速拨通了曾经的学生谷安佳的电话，为他又一次有计划的冒险寻找*搭档。

　　谷安佳是斯坦福大学电子工程系硕士、应用物理博士，曾任张首晟的研究助理。他也深受斯坦福创业氛围的影响，在读博士期间，就作为早期核心成员，加入一家做MEMS传感器的高科技公司InvenSense，经历了这家公司的初创、成长及2011年在美国纽交所上市的整个过程(NYSE: INVN)。现在，InvenSense的传感器已经广泛应用在智能手机、穿戴式设备、物联网等领域。

　　公司成功上市后，谷安佳深入思考了创业公司成功的普适性规律。他在实践过程中深刻认识到，创业过程十分不易，为了帮助更多的创业公司成长，谷安佳转型为风险投资人，开始给众多创业公司提供资金、经验和指导。当时他在北京从事风险投资，主导了一系列成功的投资项目，被投公司涉及智能设备、移动互联网、清洁技术等领域，目前多处于高速成长期，也有的正在准备上市、有的已被高溢价收购。

　　面对恩师张首晟的邀请，谷安佳心动了，斯坦福是他创业成功的摇篮;能够帮助其它校友创业，作为对母校的回馈，是他一直以来的心愿;能够和曾经共事10多年、彼此知根知底的恩师一起创业，这样的合伙人关系是坚如磐石的。对他来说，这不仅是一个工作，更是他实现人生梦想的千载难逢的机会。事实上，早在张首晟实验室做助理研究时，谷安佳就对斯坦福的创业环境做了系统性的研究，积累了一系列资料和报告。但当时的时机并不成熟，自身创业的经验也不够。如今，天时、地利、人和，所有成功的要素都已经具备，于是他马上飞回硅谷，和张首晟共同创立了丹华资本。

　　2013年9月，丹华资本正式成立了。丹华资本的“丹”取自斯坦福(又译为史丹福)，“华”取自中华，意在以斯坦福为核心，专注于投资美国*颠覆性的科技及创新的商业模式。同时，“丹”又有“赤子丹心”之意，代表了张首晟和谷安佳作为海外华人报效祖国的心意。

　　以斯坦福为核心并不仅仅是一个地域侧重，更是经过统计数据验证、有高度可行性的投资策略，包含了丹华资本对于创业公司的关键考察点：

　　·优秀的创业团队：斯坦福大学创业成风，学生耳濡目染创业的精神，对于创业有很多的想法和实践。其它常青藤大学的毕业生通常更愿意到大公司打工，而在斯坦福能找到志同道合的创业伙伴的概率较大。此外，在完全以学分为导向的大学里，学生们接触得更多的是自己院系的同学;而在斯坦福和业界紧密联系、提倡创新的环境下，学生们交际的圈子更广，更容易组建一个互补的团队。

　　·盛产高科技项目：在斯坦福大学，成功的创业项目除了来自商学院，计算机、电子工程等工科院系的创业项目也多如牛毛。他们对一项技术及其商业应用有浓厚兴趣，从亲身实践中找到好的创业题材。比如谷歌创始人Larry Page曾在的计算机系数据库实验室就培养了无数创业成功的学生;Sun Microsystems(SUN为Stanford University Network，即“斯坦福大学网络”的简称)的工作站、思科的路由器、DSL(数字用户线路)技术，也都源于创业者的科研项目。

　　·广阔的市场前景：斯坦福大学的科研经费大多来自工业界，而不仅是政府。这些项目与业界实际问题紧密相关，通过接工业界的项目，学生们解决实际问题的本领得到锻炼，从产品设计到项目管理的各方面技能得到提升，成为了潜在的工业界*和创业者。更重要的是，他们能够把握产业未来发展的方向，并找到有广阔市场的新机会。

　　斯坦福就像一个超级孵化器，百年来一直在输出定义产业的百亿美元科技霸主，从未错过近代历史任何一个科技浪潮。（详见附表一：斯坦福输出的定义产业的百亿美元公司）

　　近年来，斯坦福更是不断生产十亿美金以上公司。据美国科技博客TechCrunch统计，2003-2013十年间，美国共出现39家10亿美金以上的互联网公司，其中13家由斯坦福校友创立，占全部公司的1/3。

　　同时，斯坦福创业公司常常是大公司收购的上选，或为技术，或为人才。仅在硅谷地区，每年就有超过1亿美金的收购与斯坦福创业公司有关。过去12个月里，共有12家斯坦福创业公司被收购，平均每个月就有一起收购发生。（详见附表二：过去12个月被收购的斯坦福创业公司）

　　丹华资本守着这一得天独厚的平台，无论哪个领域有突破，都将无遗漏的覆盖整个学校的创新创业。张首晟和谷安佳在斯坦福扎根多年，建立了广泛且强大的人脉，无论是斯坦福的教授、学生还是校友创业，他们都能在其“隐身模式(Stealth Mode)”、尚未向外界VC公开时获知，取得进入优质项目的优先权，并且获得斯坦福捐赠基金(Stanford Endowment Fund)的跟投。例如，丹华资本与斯坦福大学的非盈利创业加速器StartX联系紧密，已经投了StartX 2013年秋季班的两个优秀创业公司：Apportable和InsideMaps。

　　2013年10月，华源科技协会迎来了一场盛大的年会，5000余名华裔商界精英云集于旧金山湾区，张首晟和谷安佳通过朋友介绍，初次了解到Apportable。在10月末的GMIC(全球移动互联网大会)硅谷大会上，谷安佳顺藤摸瓜追溯到它的创始合伙人兼CEO——斯坦福校友Collin Jackson。Apportable针对目前智能手机操作系统有iOS, Android, Windows Phone的局面，研发出了统一的开发平台和工具，可以自动将程序转化成其它操作系统的原生程序，使得应用软件能在所有手机操作系统同时发布。谷安佳认为， Apportable是个非常实用的面向开发者的工具，可以减少公司的人工支出，缩短产品开发周期，应该非常有潜力，于是丹华资本很快和Collin Jackson达成投资意向。果然， Apportable迅速获得了开发者们的欢迎，目前已有400万美元的收入，上千家公司为其付费，每个季度的增长超过30%。 Apportable也获得了其它*投资者的青睐，包括Y Combinator、谷歌风投、雅虎联合创始人杨致远等。

　　InsideMaps则是由斯坦福大学计算机系一位教授推荐给张首晟的。创始人兼CEO George Balanos是斯坦福计算机系校友，连续创业者，曾在浏览器巨头公司网景工作，后创立网络会议公司Wanadu。该公司被思科旗下的Latitude公司收购后， George又创立了InsideMaps。它是全球*可以将用户用手机拍摄的室内照片转化成逼真的室内3D模型的移动应用。除了出色的技术，张首晟也看中了它广泛的应用前景，包括与在线家具厂商合作，帮助消费者在购买前模拟家具放在家中的实际效果;通过提供3D模型，帮助房屋中介机构更好地销售房屋。更重要的是，它可以超出工具范围，在大数据背景下，打造“室内3D模型”的平台，成为地图提供商继卫星图、街道图、实景图之后的自然延伸。

　　此外，专注于斯坦福还能带来熟人效应。雷军做天使投资的原则之一就是不熟不投，丹华资本在斯坦福这个圈子里做投资，和斯坦福的所有创业者都能关联起来，很容易找到共同的朋友，从而侧面了解创业者的背景，摸清他到底做过哪些事。

　　在投资方向上，丹华资本专注于信息产业、大数据、云计算、新材料、新能源、可穿戴设备等。张首晟和谷安佳在物理学领域的深厚积累对于他们跨行业的分析和投资大有裨益。2006年，张首晟提出拓扑绝缘体理论的材料实现方案，次年在实验中得到证实，它将在信息业中得到重要应用。张首晟指出，信息产业的发展得益于过去五六十年的基础物理发现，量子力学为半导体技术的发展奠定了基础。如今芯片越来越小，散热问题却无法解决，已构成阻碍信息业技术发展的瓶颈。若没有发现拓扑绝缘体，信息行业很难有新突破。而拓扑绝缘体有可能将信息社会带到更高层次，甚至会带来一场产业革命。“基础物理与霍金研究的宇宙深处的奥秘一样，跟日常生活没有太大关系，但我们的科学灵感有可能在今后五至十年内真正改变我们的生活。如果有一天，我们的努力从根本上改变了人类社会，那将是对科学家最高的奖励。”张首晟说。

　　创投界很多风云人物都是学物理出身，比如俄罗斯亿万富翁Yuri Milner，他毕业于莫斯科国立大学理论物理系，后成立风险投资公司DST，成功投资了Facebook、小米、京东等公司。同样学物理出身的Elon Musk说：“我用物理学的思维来解决所有问题，物理教会人们用*性原理而不是简单的类比来推理和思考。”物理学的思维框架引导他在短短的20年里，先后创立了互联网支付公司PayPal、航天技术公司SpaceX和电动汽车公司特斯拉(Tesla Motors)。

　　用*性原理做风投

　　如今，张首晟已经跻身国际物理界的*俱乐部，而他仍然保持着儿时养成的勤学的习惯，在每次长途旅行前，他都会下载大量教程到iPad上。他的涉猎相当广泛，包括人文、历史、哲学、艺术等等。在三万英尺的高空上，他的思维不断激荡，视野也更加开阔。

　　科学家结合了人文知识，有了更高的视野，就真正能够实现创新。当年牛顿发现万有引力，说明了三大力学定理，但当时根本没有理论物理这个名词，他那本奠定物理学基础的书叫《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是用数学语言来描写大自然的著作。张首晟认为它有着*的美：“在最高的境界上，科学跟艺术、美学是统一在一起的。”苹果电脑的巨大成功也和跨领域创新密不可分。乔布斯上大学时出于兴趣选修了书法课，他深深的着迷于不同的字体、甚至是字体之间的不同间距，在各种排列组合下产生的不同印刷式样。虽然当时看起来这些东西没什么实用价值，但10年后，在他设计*台Macintosh电脑的时候，他把书法课上学到的知识全都设计进了Mac，创造了世界上*台使用了赏心悦目的印刷字体的电脑。无独有偶，张首晟的杰出成就同样是他在不同领域积累的点点滴滴所串连而成。拓扑是个非常抽象的数学概念，而绝缘体是具体的材料，张首晟把两者巧妙地联系、结合在一起，提出了拓扑绝缘体理论，开拓了一个全新的物理学领域。由此可见，渊博的知识、跨领域的学习真是创新的源泉。

　　在张首晟和谷安佳看来，创新最可能蕴藏在大学里——大学一词来源于拉丁语universitas，本来就包含有宏大和包罗万象的意思。因此，他们用*性原理，围绕斯坦福大学的教授、校友和学生做风投。这次，他们要证明的公式是， 成功的斯坦福创业公司=优秀团队+创新性技术或商业模式+广阔市场。当年斯坦福计算机系教授David Cheriton投资了学生Sergey Brin和Larry Page 10万美元，成就了后来的谷歌，其天使投资也变成了价值10亿美元的股票。如今，丹华资本也扬帆起航，准备捕获下一个谷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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