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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的天使:赔钱是常态 赚钱的是“祖坟冒青烟”

老天使们试图在中国的天使投资中树立一种看不见的行规,例如不要互相拆台——尤其在争案子的时候不要说别人不好;不能急功近利;也不能把当天使看做什么暴富的捷径。
2012-05-09 10:37 · 经济观察报  杨阳   
   

  梁军站在北京柏悦酒店三层的走廊上打望,距离他们不到100米的地方聚集着全国各地赶来的600多位天使投资人。

  这是2012年春天里普通的一天,对于梁军和他的搭档来说,却有可能改变他们的一生——如果寻找到对其研发成果(车载隐形遥控自动伸缩防护罩装置)感兴趣的天使投资人。

  但遗憾的是,那些兜里装满了钱,平日里寻找创业团队的天使们,此时此刻的关注点全在徐小平李开复薛蛮子蔡文胜雷军、曾李青等12位“名牌”天使投资人身上——他们希望能够取到一些做天使投资的“真经”。此前,一次能够让如此多*天使同时花上一整天的机会从未有过。

  在这个大会议厅里,新天使们希望从老天使们身上了解如何能找到更优质的项目,赚更多的钱。而老天使们则想慢慢地告诉他们,这个行业不是想象的那样美妙,这个行业的投资回报其实并不高,如果你不能靠钱多来砸概率,那么血本无归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相遇

  从成都赶来的迈普集团董事局主席花欣已经从事天使投资两年有余,有个几十人的团队,他深深地感觉中国的产业升级迫切需要科技的提升,而创业者总是扎堆在一些B2C行业,却不能看到市场真正的需求。他正试图通过机构化天使的投资对创新企业进行扶植,达到最终提升产业的目的。

  浙江的一位民营企业家则携妻一同进京,他刚刚成为一位天使不久,在他看来天使是一个让钱滚动起来的好办法,尽管和民间借贷一样具有不确定的未来,但在浙江那个大老板云集的地方,留给他的投资选择并不多。他说,做天使不过是希望能够有一些更多的投资渠道。

  事实上,来参加天使大会的还有很多VC和PE,他们中有的机构正在成立专门的基金,也准备杀入早期“天使”队伍。

  四面八方赶来的都是目前中国对天使投资最感兴趣的人,前提是至少曾经投了两个以上项目,每个项目至少100万元,当然,还要愿意支付每人2000元的门票。事实上,报名参加首届天使大会的在1000人以上,但能通过审核并最终成行的只有一半。

  看起来,新天使们对这个行业的认知还处在初级阶段,他们关心的问题甚至包括:作为一个天使需要具备什么样的人品?怎样解决法律问题?国家和政府在推动天使投资发展过程中要发挥一个什么样的作用?有没有办法把创业者和天使投资人结合起来?

  这些问题在老天使们眼中看来实在太不专业,新天使中也会有人对开会的地点选在高档酒店都认为不值。

  各路富豪跃跃欲试的是海外“天使”的一个个造富神话:谷歌投资人10万美元的回报是10亿美金,而Facebook的投资人Peter Thiel的回报比这还高,他在8年前以50万美金投资Facebook,8年后得到2万倍的收获:100亿美元。

  而在国内,“天使”也正在成为一个颇为时髦的词——至少听起来很好听。李开复徐小平薛蛮子熊晓鸽这些整天活跃在电视屏幕、报刊媒体上的人物不断地在重复他们的造富故事,几十倍、上百倍的投资回报率,那些大名鼎鼎的企业都是在他们的帮助下才得以赴美上市,或者被大公司看中收购。

  财富的召唤令越来越多中国的有钱人开始对天使投资感兴趣,这个群体增速惊人。根据创业邦研究中心最新的一份报告显示,中国大部分天使是从2005年以后开始投资的,2005年以前开始投资的人只占约14%。

  从这些新天使开始做投资的时间分布上,也可以看出中国天使投资不断升温的过程,尤其是2009年和2010年,这两年当中*次做天使投资的人数有了明显的上升。2009年以后,天使投资的人的比例接近60%。

  事实上,也正如大部分创业者感受到的,从2011年开始的以移动互联网创业为标志的新一波创业高潮,也吸引了更多有点钱的人加入到中国天使投资行业中来——尽管这些新天使良莠不齐,尽管他们有的只是为了淘金,尽管他们中有些没什么能帮助创业者的资源和人脉,也缺乏那种分享利益的精神。

  行规

  这次天使大会看起来更像是一次天使大课堂。老天使们试图在中国的天使投资中树立一种看不见的行规,例如不要互相拆台——尤其在争案子的时候不要说别人不好;不能急功近利;也不能把当天使看做什么暴富的捷径,赔得血本无归其实是天使投资的大概率事件;创业者和管理团队的股份不要低于30%……

  投了200多个项目的薛蛮子拿自己做例子给嘉宾打预防针,一旦投出去就不再看了,在他那里就用笔划掉,“销账”。雷军则把天使投资形容为买六合彩:输了是支持科技创新,赢了可能就是下一个Peter Thiel。用雷军的话说,一般天使投资的项目有90%以上一定会死,能活下来并且赚钱的*得是“祖坟冒青烟”。而最重要的一点是,失败了还要继续投。

  最被天使元老们所不提倡的行为就是发生在一些三、四线城市“天使”中的“控股病”。一些自己创业富起来的人现在也在积极地进入天使行业,但他们总是试图投资之后就对创业团队控股。那样天使就变成了老板,创业者变成了打工者,创业公司变成了子公司,其结果就是创业者没有对公司的拥有感,要么亏光了公司的钱走人,要么自己另起炉灶再做一家竞争对手公司出来。

  天使元老们也极度推崇每个天使建立自己的投资原则——腾讯创始人之一曾李青称自己只投腾讯出来的创业员工;乐百氏的创始人何伯全只对自己熟悉的消费行业感兴趣;一口闽南话的蔡文胜关注草根中的草根,他看重的不是以后做多大和赚多少钱,而是当前的用户数,靠烧钱才能做大的事他一般不会投;雷军则崇尚要是不行就放弃,“早死早超生”。

  这些“老”天使们的话和经历貌似打消了一些人自己做天使的想法。一位女士提出将自己的几百万元“闲钱”交给薛蛮子打理,跟着他投,但遭到了坚定的拒绝。他一边摇着满头白发一边撇嘴:“现在还没有这样的机制接受别人的钱,天使都是玩个人的钱。要是接受了你的钱光定期给你写投资报告就得累死我,生活质量会严重下降,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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