钛媒体此前报道《投资硅谷的四大陷阱:创始人、回报率、质量、估值》和《硅谷种子轮投资呈下降趋势,但对已进场的中国投资人有利》,也曾有纪录,2015年硅谷投资泡沫将进入调整期,美国本土投资机构投资额将继续下降,中国投资者将迎来历史性机遇;同时调整期内炒作性投资行为会减少,但实质性投资行为会稳定增长,这对于专业投资者以及创业者都是一件好事情。
作为数年前就开始扬帆出海、捕获“鲤鱼”的中国VC,海银资本看到了近年来美国的开放式创新趋势(钛媒体之前曾经有过报道),看到了中国制造、中国市场在全球创新产业链之中无可取代的价值。从而利用“中国优势”、“中国杠杆”敲开了多家前沿科技公司的大门,成为他们对接中国制造能力的“引路人”。也是目前国内资本少有的已走在最前面,并且在投资美国创新企业中斩获最为丰厚的价值投资者。
5月29日,钛媒体主办的一年一度中美最高规格先锋创新者交流盛会,2015“钛∙边缘”创新夏季峰会将举行,全美十大前沿创新领域的最TOP创业者空降北京,看看这个世界真正正在发生的创新与颠覆是什么。而本次峰会,也获得了北大国家发展研究院和海银资本的大力支持,其中您就将看到由海银资本参与投资和推动的部分美国创新企业*分享,并且听见,中国最TOP经济学家的跨界对话。
那么,海银资本是如何成功打入美国市场,并站上中国投资者如何站在新一波创新大势的潮头,在与美国本土VC的争夺中分一杯羹呢?饱胀泛溢的中国资本如何摆脱“暴发户”的形象,收获海外新兴企业的信任和尊重?海银资本创始合伙人王煜全,*口述美国股权投资经验,由钛媒体编辑整理:
到美国投什么?
中国的资本去美国有投房地产、股票、证券、基金的,我们就是投资高科技公司,这个投资的回报是相对比较高的,因为高科技公司的成长性好,而且这一轮的机会尤其好。美国正在迎来开放式、积木式创新的一波大潮流。这个潮流会造成大量的小公司崛起,大量的小公司将变成苹果、特斯拉,这意味着你有高额回报的机会。
这一轮美国创新的重点就是超越互联网,就是各个传统行业用高科技来提升创新能力,不是互联网+,而是高科技+。 这一轮的风险相对较低,因为公司都有一堆高科技在后面撑着,所以赔的几率不大,是把高校最前沿的专利做了产品化,然后放量。积木式的操作,在什么阶段做什么事,是很规范的。这么好的专利加上这么标准化的操作,失败率会比较低。
中美的互联网企业是最没有互补性的,Facebook进不来,中国的企业又出不去。但创新型科技企业就特别有互补性,只要有实体产品在中国就会有市场。
这件事有双重难度,做这件事本身需要有双重视野,要对美国科技前沿比较熟悉,即使美国做产业投资的公司也是在自己的专有领域里呆了很多年。我们之所以能迅速切入,就是因为Frost&Sullivan这家咨询公司的背景,我们2000个分析师把各个行业分析得底掉,所以我们知道谁在吹牛。我们又用了一个非常aggressive的战略,一旦分析完了一个行业,发现其中的几个亮点,我会扑出去找它,而不是等它上门。我们往往是在一轮的开始或结束时投进去,因为开始时他没要融资时我就找到它,结束时,它其实已经融完了,但为我开了一扇窗。
我们能达到和美国VC一样的水平,和他们看得一样透。但我的优势是,我有一个产业布局:布局的各个企业之间是互相知道的,所以我们会迅速在美国的几个高科技领域建立影响——电子、医疗器械、能源,在这几个领域是有话语权的。
布局之后会出现乘数效应,各家企业之间可以相互支持。比如我们投资的太阳能硅片制造,意味着太能电厂的大规模制造没问题了。我们同时还投资了低成本的储能方案。最近,我在考虑是不是要投一个专门做自动化电厂布设的公司,全自动机器人直接把设备扔到沙漠里,无需人工就把电厂建起来了。中国未来在青海等地方的沙漠里建电厂的时候是不是也需要全自动机器人?我们会围绕这一块把整个产业做起来。
如何利用“中国杠杆”
我们比美国VC还有一个更大的优势:我们有中国杠杆。我们帮它进入中国,甚至,我们帮它调整战略,让中国迅速放大它的价值。所以,我们有着双重优势,对于中国的投资公司而言,它找不到好项目,我能找到;对美国的投资公司而言,它能看得到好项目,但进不去,我能进去。比方说,无线充电公司WiTricity得投资人里面迄今没有财务投资人,没有基金,因为它不缺钱,只跟战略投资人玩。所以,丰田、Intel、富士康都是它的股东。我们是*个以财务投资人身份进去的,因为它把我们视为战略投资人。
低买高卖的投资提供的只是投资价值,投资人应该提供的是产业价值,把创新产业链搞透了,帮你把创新做的更成功,解决创新瓶颈问题。大多数科技企业在量产的时候都有一个鸡和蛋的问题:没量产就估值低,估值低就融不来那么多钱,融不来那么多钱就没法量产。如果和中国对接,先不着急自己建厂,而是合资,或者协议建厂。有了生产能力,估值就升上去了。这次我带来了10个企业,用企业集群去和中国的产业集聚区对接,效率是最高的。
我们投了那么多项目,好多个都是要手把手帮它战略调整,帮它提供资源,做战略实现的。
美国的信任系统和中国不一样,中国的信任系统是靠混圈子。美国做生意的逻辑是另一套,美国有Linkedin,中国没有。理论上Linkedin的连接是要实际认识的。如果跟你认识了,看了你所有的背景都很可靠,那么咱们两个就可以合作。说白了,在美国做生意需要的是reference和track record、credit。Reference也不是这个人跟你的关系有多好,而是这个人的信用有多好,再去担保你的信用,即使你的敌人,也可以做你的reference。你可以敲陌生人的门,但请你准备好你的reference和record。我们这两点都还不错,我们1998年帮助Frost&Sullivan进中国,是中国企业到海外上市的*大咨询公司,这是background。老外的referense还得是老外,而Frost&Sullivan的老外们和我的关系还不错。而credit是会累积的,我现在就不会拿Frost&Sullivan做reference了,直接拿自己投过的项目。
当然,借着中国的这个势,美国人对中国的需求增长很快,我们的投资速度也很快,所以两年时间我们的信用已经相当好了。
中国整体在国际上被接受程度越来越高,*的改善就是人家不会认为你穷,不会怀疑投资人的身份。*看的是你的投资有没有价值。我每次见投资人都会说:我会给你很多战略支持,但我就是一个财务投资人。而且我是你的小股东,我知道董事会是什么意思,不会干扰你的公司运作。我原来做咨询很贵,投了你之后,我带你进中国,所有的consulting都free了。
我们的时点选择很棒,我们选择进入的时点是:这个企业的研发基本完成,需要做生产的全球化拓展的时候。在这个时点切进去,风险相对较小,但是投资的回报会相对比较大。因为刚刚完成研发,还没有在市场上起量的时候,估值是相对较低的。
说到在美国投资的经验,*个就是眼光:站在全球的角度,站在中国的角度,站在一个信息尽量对称的角度。另外也要肯花钱,我们也花钱买了很多报告。因为我是做报告的,所以我知道报告的价值,中国很多VC舍不得花钱买报告。站在全球格局,站在整个行业的创新格局上,把系统全部理顺,就知道哪个是制高点。另一个就是在遵守人家的规则的同时,体现自身的价值。但只照对方规则来没优势,你还需要说:我还能帮到你什么。
拉近中国与前沿科技企业的距离
这些创新型科技企业对中国了解的很少,最典型的是特斯拉这样的公司,Elon Musk说连一颗螺丝钉都没有从中国进口,为什么呢?这些高科技公司没有同中国对接的地方。他所有的研发都在美国,发展速度快,玩命儿地奔跑,顾不上中国。一旦产品ready的时候,会去进一个最容易进的市场获取份额,最容易进的一定是美国本土,次之是欧洲,再容易进的是日韩,中国一般会靠在很靠后的位置。特斯拉在中国为什么老换人?因为不重视。
我们为什么要去努力撮合?因为如果这些代表未来的企业离中国不是越来越近,而是越来越远的话,那我们就麻烦了。如果我们用投资把它们拉过来,就容易拉近它们和中国的距离。它们原来不是不想进中国,而是不熟悉,如果有人能带它进来就好了。现在它们对中国的态度就是:不熟悉,但非常渴望熟悉,渴望合作。
我们要做的工作就是建立安全感,建立信任感,建立信任之后要跟她们讲中国是怎么一回事,让它们对中国有初步的了解。讲完之后还要带他们来见中国的人,亲身体验,找到感觉,促成合作。这都是必须要走的路。因为创新型创业公司就是科技的潮流,未来的趋势。中国过去的经济之所以繁荣就是依靠和500强合作,那时候500强就代表着先进科技。但是现在,500强不是先进科技了,这一轮的先进科技企业在替代500强。我们虽然跟500强的关系很近,但是跟这些企业的关系很远,因为找不到它们在哪儿,短时间内它们也考虑不到中国市场。如果我们离科技趋势越来越远,就麻烦了。
哪些企业如何适应中国市场、调整战略?我们不光要帮这些企业设计进入中国的战略,还要帮他们实现。飞行汽车在中国没市场,美国人喜欢飞行,但中国的空域不开放。怎么帮它设计?就像来料加工一样,和广汽集团合资建厂。微笑曲线的两头——研发、销售都归你,你把中间的制造给中国就行了。以前,制造环节是低利润的,但是现在我帮你解决了产能的问题,话语权就大大提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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