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国外媒体今天刊登Facebook早期员工凯瑟琳·露丝(Katherine Losse)的文章,回忆了作为一名女员工在该公司发展初期的种种经历。露丝2005年成为Facebook客户关系团队的*批员工之一,当时的Facebook刚刚从马克·扎克伯格(Mark Zuckerberg)的哈佛大学寝室搬到加州帕罗奥尔托,只有50名员工,学院气氛仍然浓厚。
以下为文章全文:
男权盛行
那是我*天到Facebook上班。早晨11点,当我出现在公司时,一群其貌不扬、身着T恤的年轻小伙儿正在盯着各自的电脑屏幕。当看到有一个陌生女人加盟时,他们感到颇为震惊,甚至略有不快。
除了我,办公室里当时只有一位女员工,她是行政助理。与其他人相比,她要热情得多——笑脸相迎地欢迎我加盟。她的座位背后是一副巨大的涂鸦,上面有一个卡通风格的丰满女人,头发染成绿色,漂浮在给人不祥预感的城市之上。
房间里多数涂鸦对女性的描绘都千篇一律:头小、腰细,身材比例与视频游戏中的女性角色一致。这看起来很幼稚,但还不算太讨厌——对于一帮从哈佛来的乡下小子而言,这似乎很有都市感、很酷。“因为有人抱怨,我们不得不把那副写实的绘画搬到男洗手间。”一位工程师带我参观公司时说。他的口气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显然不赞成这种做法。后来我发现,只要有违他们的想法,这些新同事都会使用这种口气。
我明白了:如果你受不了那些涂鸦及其代表的男孩儿气的公司文化,工作就没法干。
一位斯坦福毕业生向我和另外一名新员工介绍一款很不怎么样的应用,所有发给Facebook的电子邮件都要经过该应用处理。等我们学会后,他便把管理员密码告诉我们。要知道,有了这个密码,就可以进入所有Facebook用户账号,查看所有信息和数据,但他给我们时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密码不能写下来。”他说。所以,我们必须要凭脑子记住。
我感觉难以置信:他们根本没有对我的背景进行任何调查,就把密码交给了我。难道他们不怕我有偷窥癖吗?
公司后来部署了一些安全措施:如果不是Facebook的员工,系统便会阻止其使用管理员密码。一年后,这种密码干脆取消了,采用了另外一种更安全的登录方式。但最初却只有一个密码,对于我们这些系统管理员而言,Facebook上的一切都一目了然。
2006年冬,Facebook安排员工去塔霍湖度假,我们都住在一栋大别墅里。有一天晚上,大家都喝得醉醺醺的,我把楼梯扶手上的一个熊皮装饰套在身上。马克·扎克伯格(Mark Zuckerberg)认为这很滑稽,坚持让我把熊皮围在肩上。一个工程师把我们整晚的活动都拍成照片传到Facebook上。在他拍的最后一组照片中,有一张是马克像君王一样傲慢地指着我,我则披着熊皮,一边傻笑,一边俯首称臣。
这些玩笑都无伤大雅,所有人都自得其乐。但当我周一看到照片出现在Facebook上时,一种反感油然而生。我感觉,马克似乎是在命令一位女性员工屈服。
比照片本身更耐人寻味的是,Facebook似乎没有人认为此事有何不妥,也不担心公司的形象可能因此受到影响。马克的名片也带着男孩儿气的傲慢:“我是CEO,婊子。”我披着熊皮的那张照片就像是在宣誓:权利不是用来质疑的,是用来收集和炫耀的。
雪莉驾临
2008年,有传言称马克将招募一个非常重要的人加入高管团队。那个周五,他召开了全体员工大会,将雪莉·桑德伯格(Sheryl Sandberg)介绍给大家。这位精力充沛、家底殷实的COO刚刚从谷歌跳槽过来。“雪莉和我在一次聚会上相识,我们一见如故。”马克宣布。
“我们谈了好几个小时,”他接着说,“她问我了一些有关公司运营的问题。她的智慧打动了我。”马克当时的笑容和热情一反常态,但并不轻浮,感觉像是一种宽慰,就好像他许久以来一直在茫茫人海中寻找雪莉这样的人。“当我见到雪莉时,我的*句话就是赞扬她的皮肤真好。事实的确如此。”他边说边用手指向雪莉,她的面庞确实透着奶油的光泽。她只是笑,没有回避。
在与雪莉会面后几周,我发现她对Facebook和整个硅谷的女性话题很感兴趣。她专门召集工程部门的女员工开会。到那时,在Facebook的数百名工程师中,大概已经有15名女性。
我告诉她,她应该了解部门里关于男员工的一些情况。例如,大家都知道一位高管曾经向公司女员工提议搞3P。我还对一位男性工程师有意见,他对待女性产品经理总是很轻蔑,很有攻击性。
在阐述第二个问题时,我对雪莉说:“一位工程主管让我回去找那个人谈,让我自己解决问题。但我跟他谈时,那个工程师却胡搅蛮缠,说我是严重的女权主义,似乎是要岔开话题。最终,我们的对话没有任何效果,这很不愉快。”
“以攻为守,我明白了。”雪莉评价道。
“对,没错。”我很同意她的说法。我认为雪莉很酷,她很理解公司的情况。
“好的,谢谢你跟我谈话,非常感谢。”雪莉说,随后便终止了我们的对话。
我没有立刻收到她的反馈,直到几个月后的一天,她来到我的办公桌前,压低声音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告诉我的两个情况都已经解决了。”
但我却一点风声都没听到。“你看我多厉害,搞定了都没人知道。”她笑着说。的确,那位提议3P的高管已经被降级了,而总是攻击人的那个工程师也被调到其他团队。
我2010年从Facebook离职,自那以后,我已经习惯了以Facebook作为主要交流和互动方式的世界。对多数用户而言,Facebook似乎从天而降;但对我来说,这却是一段漫长甚至有些刺激的经历——同样也是一段艰难但却不会出现在我Facebook“墙”上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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